風雨欲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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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欲來（一）
一個月後，南陽府。
東廠萬西華已經私下派了人將宋宓回京之路堵死，他們一路遭到追殺，如今人也只剩下不到五十人。
宋宓一行人已經被困在山間多日，如今官道上皆有東廠之人把守，他們根本就不好繼續趕路。
無奈，他們只好選擇先從南陽府繞道而行，只是多花了些時間。
天氣冷冽，且現在已至冬月，昨夜山間剛下了一場雪，到了第二日晨間都未停。
宋宓擡眼望去，見離目的地已經不遠，隨吩咐眾人加上速度。
徐長風看宋宓帶著眾人穿過一道道山路，隨後將他們帶到一處高地，從這裏看去，不遠處一方村寨坐落在險落山間。
一眾人再由宋宓領著到達山門前，守衛立刻攔住，“何人來此？”
另一人見他們人數不少，且不知其身份，不敢大意，隨後進入到寨內稟報寨主。
宋宓一行人身披鬥篷，雪落在肩上覆了厚厚一層。
她朝前方喊道：“吾乃西廠提督宋宓，叫你們寨主霍青雲前來見我。”
那守衛還沒進去，寨門再次打開，一人直接從裏面奔出，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一道人影便飛身來到宋宓跟前，只聽他欣喜說道：“你怎麽來了？”
那人一身雪白，身形筆直修長，面容俊秀，看向宋宓的目光帶著溫和的笑意，唇角勾勒出弧線。
徐長風目光朝他們看去，看來兩人之間十分熟稔，只是還未可知這男人身份是誰，宋宓為何會帶著他們到這裏來。
宋宓笑笑，朝自己身後示意，轉而同他說道：“這不是來投奔你來了。”
霍青雲順著她的目光朝她身後看去，烏壓壓的幾十號人，在一片雪白中很是紮眼，不知宋宓這次來是何事，但他猜測總歸是不大好的。
他眉宇之間透露出擔憂，“怎麽了？”
宋宓這才同他說出這一路發生的事，說到最後，宋宓不由得自嘲，她宋宓自成為西廠提督以來何時這麽窩囊過？竟被東廠的人壓制成這樣。
霍青雲聽完默然許久，隨後道：“先進來再說。”
宋宓點頭，帶人跟著他一路進到寨子裏，待人全部進入後，寨子大門又重新合上。
“來時我已去尋過你大哥幫助，可是追我們的人跟得緊，怕連累到他，於是又同他分開了。”一進到村寨裏，宋宓就同霍青雲說起這件事。
霍青風乃霍青雲親兄，兩人分別掌管著江湖上兩大組織，一個是濟善堂，另一個便是霍青雲現今自立的飛雲寨。
飛雲寨依山而建，因地勢險要，常年雲霧繚繞而得名，宋宓能同霍青風兄弟兩人結識還是由戴安而起。
當年先帝在司禮監太監王珵攛掇下，親率二十萬大軍發兵瓦那，霍家兄弟父親霍正霖亦跟隨其中，只是後來這場戰事我朝被瓦那大敗，先帝也被俘虜。
而導致這一場戰事敗北的原因，有說是先帝輕信宦官王珵，指揮混亂，有說是瓦那兵強，而還有一個說法便是霍將軍向瓦那投誠交出城防圖，眾說紛紜，不知哪一個是真。
只知後來霍家被抄，宋宓義父戴安秘密派人將霍家兄弟救出，再到後來成化帝即位，徹查當年那場戰役，霍將軍通敵嫌疑洗清，而後來宋宓被戴安救下進宮後，再同這兩人結識。
宋宓同霍青雲並肩前行，兩人許久未見，不免有許多話要說，徐長風走在後頭看著兩人，眼色晦暗不明。
蕭白跟在他身側，悄然問了句：“這宋督主怎麽會和江湖上的這些人有牽扯？”
還有這地方十分隱蔽，若沒有宋宓帶著他們，壓根就找不到這裏來。
徐長風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警告道：“少說話。”隨後跟上宋宓兩人的腳步。
一行人就在此處歇下，而徐長風也是從宋宓口中得知濟善堂的霍青風和霍青雲乃是當年霍將軍之子。當年霍家雖被洗清嫌疑，但因那件事後霍家根本不覆當年，家中族親皆亡，只剩下霍青風霍青雲兩人，再後來兩兄弟闖蕩江湖，分別創立了濟善堂和飛雲寨。
這兩個組織雖比不上其他大門派，在江湖上卻也頗負盛名，但因飛雲寨常年避世，世人鮮少知道其寨主是何身份。
說起霍正霖，徐長風不由得想起當年那場與瓦那的戰事，總的來說是不夠光彩的，二十萬精銳，卻抵不過瓦那人的三萬兵馬，最後先帝被俘，這可是奇恥大辱啊！
先帝輕信宦官，只是可惜了那些為國戰死的將士，而宦官亂政，擾得皇朝烏煙瘴氣，所以這也是他為何討厭宦官的原因之一。
只是宋宓，徐長風看著那道嬌小的身影，心中卻平白生出了幾分猶豫，正擾亂他的判斷，擾亂他的心神。
他盯著宋宓的背影許久，直到被人同她分開，徐長風才收回目光。
大雪封山，宋宓一行人在飛雲寨留了差不多五日才開始動身繼續回京，徐長風正將包袱掛於馬上，見宋宓還未弄好，又走向她的方向想要幫她收拾。
徐長風剛幫她綁好，隨後目光被一老翁吸引，那老翁花白頭發，臉上隨布滿皺紋，可徐長風還是一眼便認出來，他震驚大喊一聲：“許太醫——”
他仿佛失神般朝那佝僂的身影跑過去，不料幾位孩童正玩雪跑得急，一個沒註意撞到他，徐長風被撞一個踉蹌，再擡頭仔細看時，方才那空曠的地方哪裏還有老翁的身影？
霍青雲朝那些孩童呵斥，隨後讓其對徐長風到道了幾聲歉，徐長風沒有理會，目光只是看向方才那道人影消失的地方。
徐長風忽而有些急促，他忙朝霍青雲問道：“不知方才那位老人家是誰，可否容我倆見上一面？”
霍青雲同宋宓交換過眼神，隨後道：“哪裏有老人家？徐兄是否看錯了？”
不可能！徐長風剛想反駁，待看到霍青雲和宋宓皆是疑惑的神情，也不禁懷疑自己方才是否真的看花了眼。
可是方才他確實看得真切，那老者的臉就是記憶中的那人，可怎麽會看錯呢？
饒是再懷疑，可眼下也沒辦法查證，徐長風只得妥協，“應當是在下看錯了。”
只是徐長風心中還是存有疑慮，臨走時還朝身後不舍看了看，以為這樣便能看出來不一樣，可直到走出寨門，心中所期盼的那道身影都未再出現。
他們下山得霍青雲為其開路，一行人走時較為順利，直至南陽府地界，宋宓才讓霍青雲止步。
“前方路險，霍兄就此止步吧！”宋宓朝霍青雲拱手道。
霍青雲還有些不舍，朝宋宓回禮後，同自己的人站在原地目送宋宓等人離去，直到那一群黑色人影消失不見，才帶人返回。
宋宓等人加急趕路，如今到了彰德府，他們偽裝成商販混入城中，一路過來的城門都是宋宓和徐長風的海捕文書，另有東廠的人巡查，且進城容易出城難，他們實在不好再輕舉妄動。
一行人在離城中較為偏僻的地方租了個院子，現在嚴查出城的人，只得等過些時日防守松懈些再做打算看是否能出城。
這日，蕭白從外打探消息回來，一進院子就看到徐長風和宋宓站在門前，見他進來，眼神直勾勾盯著他。
還未等他走近，徐長風冷不丁就開口問他：“今日可查到些什麽有用的東西？”
蕭白上前，還特意買了個關子，他跳到徐長風跟前，“還真讓屬下查到些事來，鎮撫不妨猜猜？”
徐長風冷眼過去，顯然不吃他這套，“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宋宓在旁嗤笑出聲，左庭玉瞄了他一眼又轉頭看向一旁憋著笑。
蕭白卻呲牙笑笑，隨後道：“屬下今日可是見了個老熟人了。”
見其餘三人只是冷漠看著他，沒繼續問下去，蕭白失了興致，轉身坐到廊下椅上，“屬下今日碰到趙世安了。”
嗯？眾人朝他看去，徐長風卻不解道：“他也來了？”
蕭白點點頭，“不止他，還有……”
他頓了頓，後面聲音細小如蚊蟲一般，“還有燕回。”
說完他看向徐長風臉色是否有異，好歹以前都是同生共死過的兄弟，如今卻成了這個樣子，蕭白也不知在徐長風面前提起燕回是否惹他不快。
好在徐長風只是輕聲“嗯”了一聲，神情也是淡淡的沒有任何反應，蕭白才繼續說下去，“屬下見他往春生樓去了，後來燕回跟去，又被轟了出來。”
幾人目光交織，春生樓乃是城中最大的青樓，雖知道趙世安此人好色成性，但他今日一到彰德府便鉆進溫柔鄉裏，不免惹得燕回生厭，於是兩人當場就在那裏起爭執。
可趙世安乃萬西華幹兒子，又任錦衣衛僉事，自然瞧不上燕回此人，還未等燕回有何動作便直接命人將他趕走。
“他是打算宿在春生樓裏了？”宋宓問道。
蕭白撇嘴，顯然對趙世安此人帶著幾分鄙夷，“看樣子是的。”
趙世安此人，認賊作父，當初被萬西華強塞入錦衣衛，其他本事沒有一點兒，這玩弄女色的事幹了不少，且還專挑獲罪的朝臣之女下手，說來都覺著惡心。
宋宓輕笑，隨後看了眼徐長風，“今晚會會他？”
“可。”徐長風點頭應下，可又想到趙世安身在青樓，面上又閃過一絲猶豫。
蕭白看到忙朝宋宓道：“若不然，還是我同督主前去？”
宋宓瞇眼笑笑，“你覺著呢？”
蕭白拉長了臉，他怕徐長風進了青樓犯病可怎麽辦，還想爭取一下，可看到宋宓那副不容商量的神情，便知道此事他做不得主，只是他還疑惑徐長風居然還答應下來。
而宋宓目光在蕭白和徐長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就知道徐長風這人有問題，一談及青樓便不對勁，這人怕不是心理出了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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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他們只好選擇先從南陽府繞道而行，只是多花了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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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人再由宋宓領著到達山門前，守衛立刻攔住，“何人來此？”
另一人見他們人數不少，且不知其身份，不敢大意，隨後進入到寨內稟報寨主。
宋宓一行人身披鬥篷，雪落在肩上覆了厚厚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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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身雪白，身形筆直修長，面容俊秀，看向宋宓的目光帶著溫和的笑意，唇角勾勒出弧線。
徐長風目光朝他們看去，看來兩人之間十分熟稔，只是還未可知這男人身份是誰，宋宓為何會帶著他們到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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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宓點頭，帶人跟著他一路進到寨子裏，待人全部進入後，寨子大門又重新合上。
“來時我已去尋過你大哥幫助，可是追我們的人跟得緊，怕連累到他，於是又同他分開了。”一進到村寨裏，宋宓就同霍青雲說起這件事。
霍青風乃霍青雲親兄，兩人分別掌管著江湖上兩大組織，一個是濟善堂，另一個便是霍青雲現今自立的飛雲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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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先帝在司禮監太監王珵攛掇下，親率二十萬大軍發兵瓦那，霍家兄弟父親霍正霖亦跟隨其中，只是後來這場戰事我朝被瓦那大敗，先帝也被俘虜。
而導致這一場戰事敗北的原因，有說是先帝輕信宦官王珵，指揮混亂，有說是瓦那兵強，而還有一個說法便是霍將軍向瓦那投誠交出城防圖，眾說紛紜，不知哪一個是真。
只知後來霍家被抄，宋宓義父戴安秘密派人將霍家兄弟救出，再到後來成化帝即位，徹查當年那場戰役，霍將軍通敵嫌疑洗清，而後來宋宓被戴安救下進宮後，再同這兩人結識。
宋宓同霍青雲並肩前行，兩人許久未見，不免有許多話要說，徐長風走在後頭看著兩人，眼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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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地方十分隱蔽，若沒有宋宓帶著他們，壓根就找不到這裏來。
徐長風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警告道：“少說話。”隨後跟上宋宓兩人的腳步。
一行人就在此處歇下，而徐長風也是從宋宓口中得知濟善堂的霍青風和霍青雲乃是當年霍將軍之子。當年霍家雖被洗清嫌疑，但因那件事後霍家根本不覆當年，家中族親皆亡，只剩下霍青風霍青雲兩人，再後來兩兄弟闖蕩江湖，分別創立了濟善堂和飛雲寨。
這兩個組織雖比不上其他大門派，在江湖上卻也頗負盛名，但因飛雲寨常年避世，世人鮮少知道其寨主是何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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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宋宓，徐長風看著那道嬌小的身影，心中卻平白生出了幾分猶豫，正擾亂他的判斷，擾亂他的心神。
他盯著宋宓的背影許久，直到被人同她分開，徐長風才收回目光。
大雪封山，宋宓一行人在飛雲寨留了差不多五日才開始動身繼續回京，徐長風正將包袱掛於馬上，見宋宓還未弄好，又走向她的方向想要幫她收拾。
徐長風剛幫她綁好，隨後目光被一老翁吸引，那老翁花白頭發，臉上隨布滿皺紋，可徐長風還是一眼便認出來，他震驚大喊一聲：“許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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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雲朝那些孩童呵斥，隨後讓其對徐長風到道了幾聲歉，徐長風沒有理會，目光只是看向方才那道人影消失的地方。
徐長風忽而有些急促，他忙朝霍青雲問道：“不知方才那位老人家是誰，可否容我倆見上一面？”
霍青雲同宋宓交換過眼神，隨後道：“哪裏有老人家？徐兄是否看錯了？”
不可能！徐長風剛想反駁，待看到霍青雲和宋宓皆是疑惑的神情，也不禁懷疑自己方才是否真的看花了眼。
可是方才他確實看得真切，那老者的臉就是記憶中的那人，可怎麽會看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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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徐長風心中還是存有疑慮，臨走時還朝身後不舍看了看，以為這樣便能看出來不一樣，可直到走出寨門，心中所期盼的那道身影都未再出現。
他們下山得霍青雲為其開路，一行人走時較為順利，直至南陽府地界，宋宓才讓霍青雲止步。
“前方路險，霍兄就此止步吧！”宋宓朝霍青雲拱手道。
霍青雲還有些不舍，朝宋宓回禮後，同自己的人站在原地目送宋宓等人離去，直到那一群黑色人影消失不見，才帶人返回。
宋宓等人加急趕路，如今到了彰德府，他們偽裝成商販混入城中，一路過來的城門都是宋宓和徐長風的海捕文書，另有東廠的人巡查，且進城容易出城難，他們實在不好再輕舉妄動。
一行人在離城中較為偏僻的地方租了個院子，現在嚴查出城的人，只得等過些時日防守松懈些再做打算看是否能出城。
這日，蕭白從外打探消息回來，一進院子就看到徐長風和宋宓站在門前，見他進來，眼神直勾勾盯著他。
還未等他走近，徐長風冷不丁就開口問他：“今日可查到些什麽有用的東西？”
蕭白上前，還特意買了個關子，他跳到徐長風跟前，“還真讓屬下查到些事來，鎮撫不妨猜猜？”
徐長風冷眼過去，顯然不吃他這套，“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宋宓在旁嗤笑出聲，左庭玉瞄了他一眼又轉頭看向一旁憋著笑。
蕭白卻呲牙笑笑，隨後道：“屬下今日可是見了個老熟人了。”
見其餘三人只是冷漠看著他，沒繼續問下去，蕭白失了興致，轉身坐到廊下椅上，“屬下今日碰到趙世安了。”
嗯？眾人朝他看去，徐長風卻不解道：“他也來了？”
蕭白點點頭，“不止他，還有……”
他頓了頓，後面聲音細小如蚊蟲一般，“還有燕回。”
說完他看向徐長風臉色是否有異，好歹以前都是同生共死過的兄弟，如今卻成了這個樣子，蕭白也不知在徐長風面前提起燕回是否惹他不快。
好在徐長風只是輕聲“嗯”了一聲，神情也是淡淡的沒有任何反應，蕭白才繼續說下去，“屬下見他往春生樓去了，後來燕回跟去，又被轟了出來。”
幾人目光交織，春生樓乃是城中最大的青樓，雖知道趙世安此人好色成性，但他今日一到彰德府便鉆進溫柔鄉裏，不免惹得燕回生厭，於是兩人當場就在那裏起爭執。
可趙世安乃萬西華幹兒子，又任錦衣衛僉事，自然瞧不上燕回此人，還未等燕回有何動作便直接命人將他趕走。
“他是打算宿在春生樓裏了？”宋宓問道。
蕭白撇嘴，顯然對趙世安此人帶著幾分鄙夷，“看樣子是的。”
趙世安此人，認賊作父，當初被萬西華強塞入錦衣衛，其他本事沒有一點兒，這玩弄女色的事幹了不少，且還專挑獲罪的朝臣之女下手，說來都覺著惡心。
宋宓輕笑，隨後看了眼徐長風，“今晚會會他？”
“可。”徐長風點頭應下，可又想到趙世安身在青樓，面上又閃過一絲猶豫。
蕭白看到忙朝宋宓道：“若不然，還是我同督主前去？”
宋宓瞇眼笑笑，“你覺著呢？”
蕭白拉長了臉，他怕徐長風進了青樓犯病可怎麽辦，還想爭取一下，可看到宋宓那副不容商量的神情，便知道此事他做不得主，只是他還疑惑徐長風居然還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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